李夕月正把茶碗放在茶盘里要走,听她这一句,不由又回头问:“怎么这么话儿说?”
又警告她:“你仔细,宫人自裁,可是要殃及父母流放千里的!”
宜芳惨然道:“我不会自裁,但我晓得这就是我的命。”
“回头我再听你细说。”李夕月依然很沉着,“你别急,今日万岁爷情绪不错,你好好想清楚,别瞒着谁,他对自己人一直很厚道的。”
她一甩长辫子,端着茶盘去东暖阁了,留下仍怔在那里的宜芳。
东暖阁里外都没有其他人。
昝宁端过茶,细细呷了一口,才点点头说:“这才是味儿,先那份茶叶真是给宜芳糟蹋了,这么好的君山茶,想想可惜,就想好好打她一顿出出气。”
李夕月说:“她已经招了多半了,您就多留她会儿,指不定越感恩戴德,越肯说实话。”
昝宁冷哼一声:“我才没那么容易轻信。”
他看了看案桌上的一堆东西,有心要教教李夕月:“那,这是三法司会谳的结果,两位首逆暂且不论,其他人都该有惩处。之前江南清理掉一批人,这次又该京里清理掉一批了。其中有纳兰氏的人,我已经叫人裁了折片去慈宁宫了,静候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