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宁哼了一声:“他还在做梦!先帝遗诏许他矫诏窃权么?朕还在这儿呢!”
虽然已经是万籁俱寂的深夜, 但要稳定政局, 这一夜注定不眠,接手权柄是头等大事。
昝宁目光熠熠, 显得非常精神,立刻吩咐李贵道:“内奏事处今日当值的太监全部叫起来。传军机处、内务府、宗人府。”
李夕月也一下子精神了, 但到底没见过这样的大阵仗,有些哆嗦:“万岁爷, 这是西暖阁, 我……我还是避一避吧。”
昝宁见李贵已经出门给他吩咐事儿去了,他微微笑着说:“你就到西暖阁的梢间避一避。一会儿说的话,你也一道听——这些事你不能全然糊涂, 全本西厢记你得放在肚子里。将来……”
将来她也不能只做个吃吃喝喝、把他伺候舒服了就成的贤后,如今这种局面,她得知道轻重,要能当他的助手,只可惜培养她培养得晚了,不过现在开始也强过没有。
他提示道:“比如我先那一拨晚面,你以为只是谈治河赈灾?错了,要看住军机处那几个有可能通风报信的人,还要给白其尉和徐鹤章机会,把礼亲王的罪名讨论梳理清楚,又不能落别人的眼,所以打发去‘对账’,避避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