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夕月喝了一会儿酪,突然听昝宁说:“闻着好香啊,突然想吃点。”
李夕月忙说:“那奴才到外头茶房再端一碗来。”
“不用费事。”他说,“食欲难得,说不定你再端过来,我又不想吃了。就着你的碗勺吃几口解解馋得了。”
“碗勺……奴才刚刚用过。”
“哦。”他毫不介怀,但是颇为娇气地,“肩膀酸,抬胳膊费劲,你喂我口边来。”
李夕月每每看他这种样子就心软,两个人之前闹的脾气这会儿在灯烛的柔光和核桃酪的香气中仿佛飘散不见了。
她见昝宁侧身在条炕旁让出了一块位置,也就不矫情地坐在他身边,舀起一匙浅褐色的核桃酪送到他口中。
他赞了一声:“真好吃。”
然后她又喂他第二匙、第三匙……
居然吃得很香,最后听见李夕月用银匙在刮碗底。昝宁笑道:“不用刮了,肚子里暖暖的,很落胃,够了。”
“万岁爷今晚上没好好用膳啊?”
“没。”他摇摇头说,“心里事儿多,吃不下。为了他们报给太后时说一句‘主子进了两碗老米饭,进得香’,硬是撑下去两碗饭,肚子里好半天都是硬邦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