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那时候孱弱,好像也不打算再求情了,就满脸通红,说了句‘我做鬼也要看着你们死!’突然挣开身边的人,奔到永和宫的井边就跳了下去。等捞上来,人已经没了。”
李夕月在黑头里,嘴张得老大,半晌才说:“这气性也真够大的。”
白荼反问:“不然呢?要是你被剥了小衣揍一顿竹板子,你怎么办?”
李夕月说:“我反正不会跳井的,这不还会牵连家人么?”
她想,羞辱当然难熬,但人一辈子还有那么多有趣的事儿,为一场羞辱就都抛弃了,也不顾父母家人,又是何苦?
白荼说:“不错,要不是皇上当时震恐无比,只怕骊珠这一自尽还要殃及她的家人。太后为了安抚万岁爷,没再提这茬儿,也没把骊珠的尸首丢乱葬岗去喂狗,更没提还要发遣骊珠家人的事儿。但万岁爷和皇后这一梁子已经是彻底结上了,以前还只是不喜欢,后来就是恨了。”
李夕月好久都没出声。
白荼以为她睡着了,“呵”一声说:“听这个你也能睡着,心可真大。”
李夕月说:“我没睡着。我在想,骊珠算不上爱万岁爷。”
这次倒是白荼半晌不出声,最后说:“说说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