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不觉就走了神,等昝宁再次打算掭朱墨时,看见砚台里的朱砂浓烈得厚重粘稠,他不由失笑,骂她:“你脑瓜子里又在想什么?这么浓,打算做酱蘸馒头吗?”
李夕月“呀”了一声,拎起一旁的小水洗,“哗啦”就倒了一滩水进去,于是不出意料的稀了。
她不好意思,但又要强词夺理:“奴才就说了奴才不会么……”
昝宁也无法批奏折了,抱着胸看她手忙脚乱地在砚台里转朱墨锭,妄图再重新把朱墨磨浓。
他说:“你伺候一次书房,能磨出朕用五天的朱墨来。”
然后起身散散双腿,到门口对一个小太监说:“替李夕月跑个腿,到内务府广储司找她父亲——”他回头问:“叫什么?”
李夕月心里激动,答曰:“奴才的父亲名讳是‘李得文’。”
昝宁说:“找笔帖式李得文。叫他明日下午未正,带家人到顺贞门外见见女儿。”
小太监领命去了。
李夕月顿时不恼他了,低低地说了声:“多谢万岁爷恩典。”然后努力把砚台里一大滩稀稀的朱砂色磨浓一点——看样子,还真够他用五六天的。
昝宁从门边踱回来,见她眉梢眼角都是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