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做儿子、做侄子的,好轻易翻脸?何况军机处、六部、疆臣,大多是他们的人,万众一呼,就是皇帝也不敢违拗民意。”
李夕月琢磨了琢磨,不得不承认白荼说得有道理。
白荼说:“你大概还疑惑,我区区一个宫女,怎么懂这些?”她笑笑说:“在宫里当差听见看见是一部分,还有,我那没出息的阿玛,觉得作为包衣奴才在内务府和皇商打交道、拿回扣丢份子,不肯当现成的差使,非要做达拉密(军机章京),小半辈子了,都是‘黑章京’,我从小就听他的牢骚长大呢。”
白荼又说:“但是万岁爷不安分,相信你也看出来了。唉,自古不安分的皇帝,身边人首当其冲遭殃。”
她在黑头里看着并头睡在枕上的李夕月,心里有点点难过。她知道,皇帝把这个小姑娘从永和宫带过来,当然是他感兴趣的。开始,她也无所谓,皇帝厌恶后宫是公开的秘密,喜欢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大家都觉得很正常。但是现在觉出来不对劲:首先是皇帝那架势,不是宠两天玩玩再丢开的模样;其次李夕月为人大气豁朗,又不乏细致可亲,她也蛮喜欢这个小姑娘,既然这样,李夕月会不会重蹈那个人的覆辙,就很叫她担心了!
白荼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