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只听得一声稚气冷哼,叫众人都寻声望了过去。发声者是孙白的次子孙祥,与邢平淳差不多的年纪,小小少年却是满脸愤懑之色。“我爹是我姨妈的姐夫,不是小小妾室姐妹的姐夫,你莫搞错了!”
这孙祥是被孙家惯宠长大的,从未吃过什么苦头,娃儿又正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年纪,这些时日来熊氏受了钱丽娘的羞辱,孙祥周围的丫头婆子全都对他唉声叹气,全是些危言耸听之语,这个说妾室抬了平妻要翻天了,那个说庶出的儿子恐怕要将来要继承家业,他与哥哥都要流浪街头了。孙祥听了又急又气,已经打滚撒泼好几场了,要孙白将钱丽娘赶回妾室院落里,她生的小弟弟也不能到他面前了。只是如今大家都拿钱丽娘与她的儿子当宝贝,哪里肯听这稚儿的话?只不过哄骗两句,打发了他。
孙祥只觉天塌地陷了,今日与熊氏同坐一车来马球场时,因着钱丽娘的马车在前头,熊氏与奶娘在车里恨天恨地,孙祥都一字不落地听了去。他胸中堵了一口气,只是大家都无暇顾忌他的脸色。这会儿听得钱娇娘一声“姐夫”,他替娘委屈极了,只觉天底下只有他护着娘能为她讨个公道,因此挺身而出,掷地有声地出口了。
说完后他满面通红,抬头一副誓死如归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