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娇娘僵直了肩膀。他怎么能一语就戳穿她心里头最害怕的事儿。
这么些年没了音讯,偏偏在她成了侯府夫人后找上门来。她如今看尽人间冷暖,知道至亲也会痛下狠手,陌生人也会慷慨相助。这世间最难测便是人心。而她偏偏是个倒霉的,对她好的,她一个也留不住,对她使坏的,却总能在她周遭出现。
邢慕铮贴着她的耳朵说道:“你怕什么,该害怕的是他们。”
钱娇娘抬头,在黑暗中对上邢慕铮的眸子。
“你不必怕任何人。”
“我怕你。”钱娇娘脱口而出。
命都给你。邢慕铮咽下苦涩,只平静道:“你不必怕我。”
钱娇娘轻轻发出一声,像是在笑。“侯爷莫当真,我说笑的。”
***
翌日清晨,钱娇娘一觉醒来,回想邢慕铮的话,忽而豁然开朗。倒也不是怕不怕的事儿,二姐终究是她的二姐,不管认与不认,她们总是姐妹,血脉相融,总作不得假的。二姐若真有那份心,便只当自个儿是赚大发了。若是另有所图,便只当寻常罢。
钱娇娘想明白了,叫了红绢去与李青媳妇捎话。若是按长幼之序,理应她去拜访二姐。红绢去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