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官家是君,我是臣,这意味着,帝王可以在需要你的给你赏赐,不需要你的时候诛杀,这,便是朝堂。”
“您...就不怕此事会成为史书里的黑笔么。”
王旦摇摇头,“怕,可我更怕族人的安危,而那时候我已作古不能知,后世评说但由他们说罢,且若如此能助公主与圣人铲除奸佞,我心中无愧于百姓,无愧于先帝。”
“下官觉得,恩师不如您。”
王旦摸着发白的胡子,笑眯眼道:“我可不敢扯太宗与今上的衣角。”旋即又可惜道:“仲平是个急性子,又焦躁,为人太过率性,今上毕竟不是太宗,某些时候太过固执了些。”
论胆量,满朝文武无人能及寇准,但论胸襟与气量,则要属王旦为首,这也是他被两朝皇帝器重至今的缘故。
“下官明白了。”
年秋,始封禅,十月初以玉辂载天书为前导,皇帝在仪仗中间,文武百官紧随其后,禁军跟随保护组成封禅队伍浩浩荡荡,宛如长龙,车马历经十七天,抵达泰山脚下。
仪仗队武将山脚占满,山下到山腰每隔两步就有一名穿着整齐的禁军战列,彩旗从山脚一直插到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