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是蓟县的卫城, 离蓟城只有百里之距,虽然不像蓟城周边那般富足,却也靠着沿途繁华的商路,能混个温饱。
但县城周围的村落乡里,却没有这样的待遇,大多还维持着耕作的生活,好在北方如今的盐铁便宜,牛羊也不缺,日子比起乱世时,已经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天堂了。
十月末时,北方的秋已很凉。
树木枯黄,万物归寂,大半日的阳光晒干了树下落叶上的露气,倒是方便了县城外山岭中打柴的少年。
少年十五六岁的年纪,生得浓眉大眼,背在身后的柴垛大到快将他淹没,粗砺的麻绳深深地勒进他肩膀上紧实的肌肉,他却像没事人一般行走在坎坷的山路上,速度还不慢。
走出山岭,顺着溪水,他来到山下的村落里,村中的人纷纷笑着和他打招呼:“阿良回来了?”
阿良一边应着,将柴背回了一处冒着炊烟的小院。
“阿良回来了?”他的母亲掀开厚重的门帘,递上水瓢,“苦了我儿也,快来歇歇。”
阿良在墙角放下柴火,坐在马扎上,接过水,便是一番豪饮。
他母亲坐在他旁边,看着儿子头上的汗水,用袖子给他擦了擦,唠叨道:“先前村里来了货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