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微微垂着,是良臣该有的低眉顺眼,“赠礼随回程而来, 若是手脚快些, 应当已入库了。”
“天下哪儿有什么万世荣光。”李齐慎低声说了一句, 又问,“照这么说,先前长安城里的教徒,与南诏无关?”
“即使在南诏,缺月教也是邪教, 曾伤信徒无数,又纵信徒伤无辜人无数。若说天下最警惕的地方,恐怕正是南诏。”崔云栖回答,“且据臣猜测,隐藏在长安城里的,恐怕也不是缺月教,多半是借个名头罢了。”
这倒是和大理寺出来的结果差不多,李齐慎沉吟片刻,信手合上折子丢在一边,整个人往后一靠,问出的话就如姿势一样陡然轻松,近乎松懈:“南诏好玩吗?”
崔云栖略略一怔,诧异地看了李齐慎一眼,旋即垂下眼帘,轻轻摇头:“不好说。”
他顿了顿,“与长安城相较,南诏湿热而多蚊虫,苗人粗俗而善蛊毒,但于臣而言,总归是幼时久居的地方。若论故乡,当属南诏。”
“既是故乡,怎么不借机留下来?”
崔云栖再次摇头:“臣视南诏如故乡,长公主却不是啊。”
“原来如此。”李齐慎轻声感慨。
崔云栖终于抬头,在皇帝脸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