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里早该用冰了,南诏相较又在西南,就更热,屋外绕水栽竹都不管用。李殊檀最初是听着虫鸣硬熬到后半夜, 昨晚也不知怎么的, 恶向胆边生, 干脆把寝衣里的衬里脱了,只穿着宽松轻软的寝衣,总算是能勉强睡着。
刚看见崔云栖时她还记得用薄被遮一遮,然而刚才这一通折腾,缠在她身上的薄被掉了半床, 寝衣的腰带松松垮垮,她还撑在崔云栖上方,只要他往下一瞥,就能透过散开的领口看个清清楚楚。
“不错。”李殊檀强装冷静,缓缓起身,缓缓拢紧略微敞开的襟口,连声音都是轻缓的,仿佛是在偌大的正殿内接见朝臣,“崔卿倒是挺敏锐的。”
崔云栖并不回应,又笑了笑。
李殊檀当即有些坐不住,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笑什么?”
崔云栖还不回答,轻轻巧巧地看着她,面上的笑意深了些。
李殊檀干脆也不说话,抿住嘴唇,盯着他。
崔云栖微笑着盯回去。
“……笑什么笑!”互相盯了一会儿,李殊檀绷不住了,左手狠狠地一把裹紧被子,腾出右手,满脸通红地去推崔云栖,边推,边乱七八糟地威胁他,“出去,不许看,也不许想,不然我就效仿前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