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注视崔云栖,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紧攥住袖角,修剪得宜的指甲隔着布料扎得掌心微痛。
良久,崔云栖放下茶盏,朝着李殊檀的方向微微侧身,垂落的长发遮过脸颊,露出漂亮的侧脸轮廓:“殿下是打算一直站着吗?”
他的声音微哑,染着洗不脱的倦怠,那张脸也是如此,眉眼间平和淡然,但他抬眼看向李殊檀的刹那,恰巧一瓣紫藤花擦过被温水润红的嘴唇,悄然落在衣上,衬着微微翘起的唇角,仿佛名家妙笔,一瞬间在他身上画出鲜活的生气。
李殊檀愣了愣,终于忍不住上前,跪坐下去同时朝前伸手,一把抱住他,脸颊抵在崔云栖肩颈交界的位置,从那里汲取些微的暖意。
在薄棺里躺了一路,王蛊只护他的身体不被醉骨侵蚀,不管他的消耗,崔云栖的身子明显瘦了一截,套在宽大的白衣里显得尤为空荡,一摸肋下都能摸出隐约的骨骼排布。但他的身体仍然紧实,腰部劲瘦,濡湿的暖气从衣衫里透出来,烫得李殊檀微微颤抖,几乎要落下泪来。
她死死抱着崔云栖,脸颊埋得更深,鼻尖直顶在锁骨窝里,额头抵着他的颈子,眨眼时都能感觉到睫毛扫过肌肤,柔韧的肌理阻拦,用点力才能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