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和雨水全擦在他衣襟上,晕开那股冷冽的梅香。
“郎君、郎君……”李殊檀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崔云栖,脱口而出的称呼暧昧至极也生疏至极,她颤着嗓音,“我终于见到你了……”
崔云栖还撑着伞,想来是不太方便,只虚虚地揽在女孩腰上,声音飘飘渺渺:“……你怎么了?”
“我想……我想救自己,想救天下,”发生的事太多,李殊檀一时说不清楚,她越来越冷,也越来越热,根本理不清思绪,飘飘忽忽,“但我救不了,世人只恨我……我什么都救不了。”
“天下哪是那么容易救的?如履薄冰而已。”崔云栖的语气有些听不清晰的萧索,像是自嘲,但他很快把这个话题放过去,摸在李殊檀满是冷雨的脸上,“你到底怎么了?”
印象中他的手该是温暖干燥的,这会儿却觉得阴冷濡湿,但李殊檀并不介意,她在掌心里蹭了蹭,缀着水珠的睫毛垂落,温驯得像是在掌中撒娇的幼猫。
然而她说出来的话那么吓人:“我想,我是要死了吧。”
崔云栖的手一顿,片刻后,他回答:“胡说。”
“真的,我可能是太累了……真的撑不下去,早点去见我阿耶,好像也不是坏事,只是怕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