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正斜斜地坐在右侧,背靠着窗框,单手放在膝上,另一手拿着个碗。
他半侧着头,看的是外边,李殊檀只看见个模糊的侧影,还有一头漆黑柔顺的长发,蜿蜒地淌过衣衫。说来也奇,他压根没露脸,她却觉得他像是被框进了幅美人画里,画框便如窗框,背景是窗外将落的夕阳。
而每至黄昏,鹤羽会从画上走下来,披着满身的霞光和夕阳,忧愁地捧来……
……忧愁?
她分明看不清表情,司墨也说鹤羽今天格外爱笑,为什么她反倒觉得他饱含忧思?
李殊檀微微一怔,只当是短暂的脑子不清,跪坐在桌边,信手拨了个音。
鹤羽扭头,眨眼时簌簌地抖落睫毛上的夕阳。
他说:“把忽雷放下,不必弹了。”
“人要讲信用。”李殊檀回了一句,自顾自弹下去。
“不。我的意思是,让你过来。”
“……过来?”
“嗯。”鹤羽点头,“太阳快下山了,今夜可以多留一会儿。”
按弦的手一紧,李殊檀差点把弦勾断,幸好及时换了指法,只在曲中有个不明显的错处。
她想着该怎么拒绝,鹤羽却朝她举了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