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蓉娘眼皮底下苦熬两个月,时不时让她有意无意地磋磨一番,还不如证明自己确有一技之长,至少谋条相安无事的出路。
李殊檀定下心神,抬眼,正好看见蓉娘撩开帘子:“里边,那个隔间。”
她应声,跟着继续往里走。
里边是间逼仄的屋子,十来个女乐挤在一处,好奇地看着进来的两个人。
“喏,那个。”蓉娘往墙角一指。
是架忽雷,半摔在地上,墙上还有块血渍,绽开像是朵花。
李殊檀弯腰去抱忽雷,视线自上而下擦过那块血渍,嗅到点新鲜的铁锈气。
她顿了顿,缓缓抱起忽雷,转头走进隔间,挑了个光照不到的位置坐下,一寸寸摸过忽雷。
砸琴的乐姬想来力气不大,制琴用的木头又硬,只在颈侧有个浅浅的凹痕,两根弦的位置稍有移动,只需调正琴弦即可。李殊檀摸索着弦轴,把弦正回原处,指腹试着在弦上轻轻一拨,果然是忽忽如雷。
本来只是想试试音,琴音一起,她心里无端地一动,顺势继续往下拨,一弦二弦,奏出来一支崔云栖的自度曲。
那时她病居崔府,整日恹恹的,一天说的话屈指可数。崔云栖也不是多话的人,又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