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晚上,噩梦连着噩梦,每一帧画面都像是恐怖镜头,直击灵魂最脆弱的地方。第二次是她主动去看的,她把一个软趴趴的人拿棍子捅进坑里,埋上土,她觉得整个灵魂得到了一种升华,像一个恶魔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獠牙,她为自己的强大而喝彩。
她记得第一次看见初念的时候,她被关在地下室里,她坐在潮湿的长满苔藓的角落,她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大哭大闹恐惧惊颤,她的恐惧都是悄无声息的、高贵的,好像天生就和她们这些底层渣滓不一样。
没有人知道,是她提出来:“军人的孩子,杀了人会疯吧?”
那个沉默又看起来病弱的少年宋年摸了摸下巴,“哦,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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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论没有发酵几天,陆语宁的案子很快判了下来。
初念出庭了,在法庭上被陆语宁的母亲扯住了衣服,陆语宁的母亲声嘶力竭地骂她,说如果不是她,她女儿不会这样。
人太痛苦了就会下意识地推卸责任,下意识地去恨一个本不该去恨的人。
她需要发泄,需要找到一个支点。
初念并没有觉得她荒唐,她反而从她的荒唐的念头里感受到了一丝可怜和悲哀。
她曾经也这样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