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但在试戏的过程中,这时候你必须得接住对方的戏。
于是陆烟汀再次坐了下来。
他发出了荒谬的笑声,“我就不该遇到你。”
他开始否定过去了——那段在他心里无比珍贵的过去,他否定的其实是他自己:“我真是倒了血霉才会遇到你,被你这种人糟蹋生活。早知道这样,我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陆烟汀说完,神情微微恍惚。
盛怒之下他的肌肉都是紧绷的,此时却完全脱线了。他慢慢地,驮下了背,露出无所适从的样子来。
然后,游景阳对他说:
“卿饶,我从来舍不得这么和你说话。”
陆烟汀到现在都记得自己听到这句话从曲如屏口里说出来时,他的感受。
浑身冰凉,从头冷到尾,眼睛都直了,身体轻飘飘的,没有存在感。他就像跳楼死去的人,表面上尚且完整,内脏却早已破的稀烂,身体好像变成了一个晃着液体的软皮瓶子,毫无生气、摇摇欲坠。
直到郭凯说话的时候,陆烟汀都犹如梦中:
“可以了,很辛苦。”
陆烟汀还是站了起来,对着他们鞠躬,又朝游景阳看了眼,轻晃着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