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酒酣白日暮,方能走马入红尘,忘却天下事。”
“但是,我忘不掉。”皇甫的头低了又低,“我此行一路北上,目及处处皆是萑苻遍野,人烟向绝,四野萧条,我便一直在想可能我真的是做错了很多事……”
晓舟珩见皇甫褚这般失控,心下疑惑更盛:“你做错了甚么事?”
“我……乃钟不归手下的公笔吏。”
“你说甚么?”
“在金陵三杰中,我自觉自己是最无用的那个,所以当钟不归当初邀我入局之时,我便应了。”皇甫褚一停,箜篌弦音犹在,“想到当今圣上昏庸,而钟不归夙来又得以妙极神机的美称,若委身于他可救国,我也愿尽我绵薄之力,所以我以身份之便,为他做事。”
“你……为他杀过人?”
“不错,很多。”
“你!”晓舟怒火中烧,眼前抚琴之人在恍惚中变得是那样陌生,也许是晓舟珩从来不曾看清过那人。
“罢了,你之选择我与恕汀无法过问,你今日能直言不讳,也不枉我们相识数年,不过……”尹旧楚也是惊讶至极,打断了二人间的僵持,“我在来水烟湄的路上听闻了丁氏与江氏被抄一事,幸宇,这件事可有你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