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便是我入军籍的原因,”韩铁衣又是一口酒,接着道,“我想寻到他,问问他为何抛弃我们母子二人。”
此言一出,李韫琋手中酒盅那么停了一停,他更不会想到韩铁衣竟这样说出有些灰暗的畴昔,于是也跟着小声哼了起来:“白云在天,丘陵自出。道里悠远,山川间之。将子无死,尚复能来*。”
“好一个将子无死,尚复能来!”李韫琋口中一字一句清晰可辨,甚为动听,韩铁衣酒劲上头,拍手大笑,却是没留意将酒撒了一身。
李韫琋也跟着笑了起来,手中杯也差点有些不稳:“韩公子醉成这样,岂识途路?”
“我不回去了,我留下来陪你。”韩铁衣见了那惹目一笑,顿时骨软筋麻,这厢便撂开酒坛,起身折了身侧晚香,伸手别向李韫琋稍有凌乱的鬓边,“种杏仙人,看桃君子,得似篱边嗅晚香,与你还是配得。”
酣酒逢知契,黄花乱插满头归;与君醉千岁,看尽人间岁岁青山。
离了翠矮屏与芙蓉幔的李韫琋,殊不知就这样在韩铁衣面前沾了活气,只见李韫琋伸手碰了碰那花,低低应道:“嗯。”
就容自己放纵一次罢,反正,该来的,也要来了……偶尔醉一次,也无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