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
虞靳记得他忍着痛,让叁位刺青师傅在自己手上刻画时,朋友的父亲在一旁承诺,会尽量替他争取减刑,一旦他出来就会是个堂口的小头目以及两百万。
对一个没钱没背景的孤儿来说,这样的条件听来根本好得不可思议。
他答应了。
于是他二十一岁进了监狱,一直到叁个月前才出来,总共七年的光阴。
他出狱那天是那个朋友去接他的。对方的眼神比起高中时还要更狠辣,不过看他的时候还是善意的。
他被他带着去见了他的父亲,他们一家上下都对他嘘寒问暖,并用驱除厄运的猪脚面线替他接风,十句话有八句是在感谢他。
然后他们畅谈他的将来会是多么的一片辉煌。
虞靳婉拒了当初所有的条件,不拿任何补偿。
现在他已经二十八岁了,不再天真,他知道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也不会有真正的甜头可尝,他好不容易出来,如今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
朋友虽可惜但表示理解,他的父亲看似也是差不多的反应,但很快虞靳发现他们并没有放弃拢络他。
他想,大概是因为他已经成为共犯,怕他出去乱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