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绺碎发被冷汗浸湿,垂下来紧紧贴在她弧度姣好的颊边,剪水秋眸颤颤发抖,脆弱得好似快要凋零过去。
和那日,她初回长安,在许家府门前被婢女搀着自白马华车中走下来时的模样,截然不同。
谢倾那时正从赌坊出来,听见嘈杂人声,便轻飘飘往旁一瞥,看见了许家门前一长队的车马和正从车中走出来的她。
面若银盘,珠翠满头,华服裙角被风吹得微微一动,像莲花般泛起了涟漪。
谢倾平生以来第一次,看一个女人看得出了神。
不过眼下已和那时不同。
他抬眸,不动声色瞥了眼许文茵死死攥紧成拳的手,几近透明的肌肤下显露出了几条淡淡的青筋。
因太过用力,连肩膀都在微微地颤抖。
他的眸光忽然暗了暗,就好像那攥紧成拳的手痛在了自己身上。
“……你受伤了?”他往前迈了一步。
谢倾的声音不似平日那般张扬,轻轻的,嗓音低沉。
女子仍垂着头,细碎的阴影遮挡了她的眉眼,叫人看不分明。
他又靠近几步,身上淡淡的白芷香几乎快笼罩了许文茵。
她似乎站得有些吃力,单薄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