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修然的脊背一向挺得很直,即使在虚弱时也是如此,好似那是他的坚持,也是他的风骨,可此刻他弯腰佝偻了起来,仿佛借此就可以抵御住什么。
他仍是揽住树下那人的肩膀,将他抱在怀里,又抱着他站了起来。
已经过去许久,这具身体不但早就冰凉,甚至已经有了些僵硬,肃修然却仍是努力将他紧贴在自己怀中抱着,低下头轻柔地在那人的耳旁说:“小言,我们回家。”
他不仅丢掉了一惯的淡然从容,甚至连基本的冷静都失去了,目光空洞木然,步履蹒跚踉跄。
当他抱着肃修言走了出去,程昱这才注意到,他竟是从床上惊醒后,自己一个人匆忙赶过来的。
他的脚上只穿了白色的布袜,那袜子不但已经沾染了灰尘露水,还有了些划破的痕迹。
这里虽然距离神越山庄并不远,但却已经是在丹碧城外的山林里,不知道他是否用了轻功,又是怎样在黑夜里穿过丛林山川来到这里。
但他却毫不在意,他就这样抱着已逝的弟弟,一步步走回了家。
山庄里的人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样子,当他抱着怀中的人走上山庄门前那长长的台阶时,早就有人在看到他怀中还抱着一个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