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轻点,几个纵掠一头扎进了水里。
此处僻静,来人甚少,可秋日水寒,苏挽卿被救上来时已然是昏迷不醒。
柳氏慌了神,揽着苏挽卿就要去寿康宫,沈轻尘皱眉看了还飘在水上的画舫一眼,道:“夫人,得出宫。”
无论船上是谁,既然能假借了他的身份,定然身份不低,苏挽卿手中死死攥着匕首外壳,想来是捅伤了那人,若是一直留在宫里,恐生变故。
柳氏看了沈轻尘一眼,咬了咬牙:“好。”
这一觉苏挽卿睡得极沉,却不安稳,如坠梦魇,一层又一层。
她梦见自己被关在屋里,日日有个太监来同她说外面的时事,说朝堂里有人上奏:苏氏父子贪污军饷,里通外贼,论罪当诛!
可事实是,真正里通外贼之人出卖了他们,他们浴血杀敌,拼尽最后一滴血都没等到救援,横死荒野,却还背负着叛国的罪名。
她梦见母亲为了给她留一线生机,临去前给谢安然磕头,一个接一个,磕出了血,流到眼角,像两行血泪,血脏了谢安然的的鞋,被踢了一脚,悄无声息的死在了宅院里。
她梦见红玉被砍了双臂,如蛆虫一般在地上疯狂挪动,只为了拽住追出来的男人的腿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