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念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高大人,这世上不是事事都能算计的,尤其是人性。”
“初时你觉得雍王不可掌控,利诱户部尚书刘荣背叛我父亲,于春猎之日透露雍王行踪,设计他摔断了腿,拥立今上登基——”
“洛淮之,”高盛终于沉了表情,阴恻恻道:“那封密谋的书信,是你自己写的吧?”
洛淮之不避不让,笑了,他不答话,就等于是默认,高盛用力握紧了栏杆,冷笑道:“是我小看你了,这种事情,你竟也有胆子做出来,难道就不怕我没下马,你自己倒先粉身碎骨了么?若皇上不信你呢?”
洛淮之却平静地道:“皇上信不信我,并不重要,高大人还不清楚吗?从刘荣死的那一日起,你就已定了死期了。”
“试问身为天子,谁愿意为他人掣肘?更何况他本性多疑,狠辣嗜杀远甚于常人,若是先帝在时,高大人尚有一线生机,然而如今有金龙卫在,大理寺与刑部已形同私狱,想必日后再难见高大人一面了。”
他的语气里似有几分遗憾,末了举起灯笼,彬彬有礼地道:“同僚一场,洛某特来告别,高大人,一路走好。”
洛淮之说完,转身便走了,高盛紧走几步,道:“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