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致心力交瘁,没有签卖身契的下人纷纷离去,整座云府,也就剩季鸣一人,挥霍着云家最后一点家产。
请神容易送神难,云致无数次想把季鸣赶出去,奈何季鸣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死赖在云家不走。云家如今也没落了,若是从前季鸣也看不上,只是如今他不赖在这,也没地方可去了。
云父的下场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斩首那一日,除了沈玉卿,其他人几乎都去看了。
大理寺卿主判,秦砚全程监督,面不改色地看着云守则被斩首示众。
云母跟云致哭晕了过去,还是季鸣派了人来把她们扛回去。
自从下人来汇报云守则已经斩首的消息后,沈玉卿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呆呆地坐着,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虽不算亲手血刃仇人,但也算查清了真相,告慰父母在天亡灵,可是为什么,他却没有半点欣喜或松快之感。
就像有一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在心头,脑海思绪万千,如千丝缠绕,乱成一团。
他想起过去在江南的时光,想起云沈两家的和睦,想起他与姜酒的初遇,想起沈家劫难,想起自己身陷京城,想起……他杀了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