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栖寒阁内。
顾宁端上了茶,忍住不去看姜酒那阴沉如锅底的脸,气呼呼地到处甩墨。
那素白的烟纱晕开了点点墨迹,仿佛苍茫的雪地中,朵朵墨梅绽放,倒是颇有一番风雅。
容肆坐在窗台旁的桌案前,修长的手指翻着泛黄的纸页,墨香自指尖流泻,流淌在他的袖袍。微风舞动,衣角上的白鹤栩栩如生,似乎随时展翅而去。浅金色的阳光自窗外洒落,墨发垂落肩头,温润如玉的侧颜,在光影中泛着淡淡的光芒。
跟他的安静相比,对面的姜酒简直就跟虱子上身一样,左动右动的,没有片刻安宁。
大概也是觉得吵,容肆抬头,皱着眉头看她。
“能不能安分点?”
“不能!”姜酒凶巴巴地瞪着他,故意弄出了声响。
“怎么?不服气?”容肆轻哼一声,“你迟到是真,旷课也是真,如今不过罚你抄几本书,便使小脾气。”
“你还敢说!”姜酒拍桌而起,手中的毛笔又溅出了几滴墨水,落在他的衣角上。
“我是让你帮我解围,谁知道你还真让我抄书!”
容肆拧眉看着衣角上的墨迹,大概是真的受不了,放下书起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