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听见吱呀一声开门的动静,随着木门的敞开阳光跟着洒入,他下意识地眯起眼,这才确信自己并没有死,只不过也已不再置身于东都豪奢舒适的行宫,而是待在一间简朴的木屋里。
高大的身影欺身而来,乐筠忙强撑起虚弱的身子坐了起来。
“二哥,孩子在哪里?这是什么地方?”
进来的人正是许家二公子许鹤庭。
比较乐筠的急切,他脸上的神色并没有多少起伏,只不过轻轻将他几乎倾倒的身子扶回枕上,自己跟着慢慢在他床前坐下。
“乐筠,孩子太弱了,生下来就没有哭声,挨了一两个时辰就去了。”
略做思忖,他还是看着乐筠的眼睛把孩子的消息说了出来。
“什么?怎么可能?我一直能感觉到他在我肚子里动,他是个强壮的孩子,怎么就太弱了?怎么可能!”
乐筠本来就瘦得脱了形的面孔因为急怒、伤情而变得有些扭曲,泪水在眼眶里不断打转却哭不出来似的声嘶力竭,许鹤庭尴尬地别过脸去不看他,尽管手腕处已经被他的拇指下死力掐出了一道月牙形的深痕。
二人之间静悄悄地约莫僵持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乐筠还是倒在许鹤庭怀里呜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