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时干脆把脸转向陶敬军了,这样一来,每颠一下,就是后脑勺和脖颈靠向胡娇娇。驴车走得慢,快到任家庄时,晚霞都烧满天了。也不知是映衬的还是错觉,胡娇娇总觉得那节修长白皙、平时骄傲得像大白鹅一样的脖颈,好像有点绯红,偶尔眼角的余光能瞥见白明时的一点点侧脸,分明红到了耳朵根。
胡娇娇重活一世,又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不明白的。想起白明时平日里对谁都冷若冰霜,眼睛朝天的样子,心里愈发想笑:装什么唐僧?不也还是难以免俗!用村里那些长舌妇的话来讲,就是:也逃脱不了胡娇娇这张“狐狸精”的脸!
不过比起村里那些不怀好意的青年,像白明时这样刻意回避的君子做派,还是让胡娇娇心生一股被尊重的好感。代替原主重活一世,她不希望往后接近她的人都是因为这张俏脸,而是因为发自肺腑地认可她这个人。
胡娇娇下了驴车,正想跟刘医生和陶敬军等人道谢,白明时却已经一瘸一拐拎着他从县城买回的物资,往知青宿舍的方向走了。胡娇娇赶忙追上去,朝他扬了扬手,“白知青,白知青!”
白明时顿足。
“手绢我已经洗干净了,谢谢你借我包扎。”
白明时接过手绢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