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太过羞怯,平时在庄里碰见了,他只会远远躲了,连一句四叔也不上前来招呼一声,久而久之,段锦凡在段义的心中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仿佛一朵娇嫩花朵,美则美矣,却一折就断,弱不禁风。
段义想,这花朵怎么就在自己没注意到角落,扛住了风吹雨打长成了如今这修竹一般的少年呢?
此时洗澡是来不及了,紫萝用木盆打了水,沾湿了布巾递给方耀,方耀自己解了衣服擦汗。
紫纱则张罗着干净衣服,给方耀放在床上,放在最上面的,还是段诚送的那杆玉笔。
方耀没有驳了紫纱心意,穿上段锦凡喜爱的素白长袍,最后将玉笔挂在腰间。拉开房门走到院里,对着段义一抬手,道:“四叔请吧。”
两人往前院走去,一路没有再交谈。段义走得也挺快,似乎怕让段诚等久了。
一直走到最外一进院子,庄园两扇红铜大门已经打开,一辆马车停在门前,段诚撩开帘子从车厢里探出半截身子,招呼两人道:“都上车吧。”
段义有心想扶方耀一把,方耀却落后半步,道:“四叔先请。”
段义轻声一笑,手扶着车厢侧壁,抬腿跨上去。方耀在他身后扶住他的背,帮他使了一把力。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