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耀记起眉心红痕,应了一声“嗯”。
段忠略一皱眉,放下书直视方耀。他知道这个儿子怯懦怕事,但是平时对人说话却也是恭敬守礼,对他尤其小心翼翼,害怕惹他不悦。怎么如今受个伤在院子里窝了两个月,竟是连礼节也不知道了。
方耀身体挺得笔直,与段忠默默对视。他知道段忠在观察他,满心都是疑惑,但是他却无心伪装,因为他不擅长,需要他做的事往往都是干脆地给敌人致命一击,而不是耗费在唇舌上的纠缠。
所以方耀干脆不说话,任由段忠打量他。
等了些许时候,段忠道:“听说你摔坏了头,连你娘都认不得了?”
这话段忠一字一顿说得很慢,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
随即又冷笑讽道,“花园里散个步也能摔傻脑子。”
方耀总算是出声应道:“确实不记得了。”
段忠喟叹一声,道:“不记得了倒是硬气了些,不那么娘们兮兮的,看着也顺眼不少。”随即又道,“少去见你娘,整天哭哭啼啼,儿子也养成了闺女。”
方耀不置可否。
段忠对这个儿子向来是不抱希望的,明知道他受了伤,在房间里躺了许久,却连看也没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