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的过程中的损耗,实际上都由衙门里的人私自分赃了。这就是所谓的“淋尖踢斛”。有的时候碰到狠心的胥吏,多交个几斗粮食都是平常事。所以今年西远家的田赋就没有交粮食,而是用银钱缴纳,一个是家里粮食本来不多,另外则是避免受这份闲气。
今天从家老大从林就和兄弟们一起去纳地税,结果碰到了个贪心的公差,被人踢斛踢狠了,从老大心里窝着火,不过知道自己一个普通老百姓,惹不起衙门里的人所以忍者没吭声。因为心情不好,出来的时候没注意和别村同样来纳粮食的人互相剐蹭了一下,两个人谁也没憋着就打到了一起,从家其他三兄弟啥也没说,一拥而上把人家打了个老实,打人的时候是痛快了,可人家也有同村的村民和同姓亲戚在啊,最后双方经过调解,打人的从家要赔偿被打的银两做为医药费。
“哎,一年到头种点儿地不容易啊!”奶奶叹息道。
“奶,你瞧你,自己家没愁事倒替别人家愁上了。”西远劝奶奶道。
“可也是,还是我大孙子说的对。”奶奶笑了笑。
“奶,你心里是不是还有别的事让你合计着呢?”西远看奶奶也不像真的全放下的样子。
“啥也瞒不住我家小远哪。”奶奶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