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舒了一口气后,常仪韶压下了内心翻涌的情绪。她明明常年忍受着孤独,以为自己早已经习惯孤寂,可现在却在习惯的氛围中,让自己的一颗心犹如在锅中煎煮。随着谢青棠离开的时日渐增,那股朦胧的如同飘絮般的情绪慢慢地凝实,到了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忽略的地步。
她向往那蓬勃的生机,向往那如同琉璃般的通透和澄澈。
手背上那一小点痒意在涂了药之后不住收缩,几乎感觉不到。
谢青棠的房间中灯亮着,她单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铅笔在纸上画画。漆器、漆器,有漆也得有器,这个器到底是圆是方,还得思考设计一番。髹漆工艺很熬人,制漆是一回事,而制器是另外一回事。漆器胎工艺到漆器装饰工艺,其中最起码要十个步骤。
谢青棠隐隐有些后悔,拜托老师傅打一个漆器不是更好?何必要自己动手?只不过这念头在脑海中停留片刻,便烟消云散。既然有心要拍摄一个片子,那不管是哪个工艺区,都需要自己上手去试一试的,不身浸其中,又怎么知道就中艰辛?
再者,既然决定回礼,那自然是要回最好的、最深情的。比起常仪韶她身无长物,唯有心意是最好的回报。
明珠赠美人,她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