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神情仍是不屈。
散乱在地的小衣上绣着极为讽刺的交颈鸳鸯,公主忽而轻笑。在笼中习了无数回的姿势猛地出手,自小衣上取出暗藏的绣花针,直抵入额间的死穴上。
帝王神色突变,忙打落她自戕的手,却已是无力挽回。血色直染上帝王的眸,公主死气青白地瘫软在帝王怀中,唯一蔽体的小衣后是封声嘶力竭的血书。公主戳破了指尖,一字一字于盲眼下振声怒斥咒他不得好死。
温彧惊醒后浸着冷汗,面色煞白,便是沙场上面临万千敌军殊死搏斗时,亦未曾如此心惊胆战的后怕过。
温绾绾阖上眼,足尖下的白玉珠须臾滚至温彧眼前,同另一颗作了对。赤裸的双足轻踩着砖面,她步步靠近。
忽而俯下身,葱白的玉指抬起温彧的下颌,神色淡漠地望他,“我昨夜也做了个梦,不巧,梦里哥哥也是在我眼前教人一剑斩杀。”
温彧滚了滚喉,面容憔悴。他眼下泛着青,闻言只浅笑了下,“万箭穿心亦不为过。”温绾绾浑身直颤,脊背陡然僵直,她睁着眸,颇有些讶异他竟会这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