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息功夫,她便再也支撑不住滔天袭来的困意,阖上眼睛身子软倒在塌上。
初七放下扶着她身子的手,跪着行了礼便携着混着安神药的茶水匆匆退下。
寂静的内寝,忽而多出了一道男人的身影。他静立在塌边,额头的青筋根根突起,蜷握的手时而紧着又时而松下。
良久,终是轻叹了气,小心翼翼地坐下,拥着昏睡的人入怀。素袍广袖挽起,修长的手指轻拿起一侧的白纱覆在瓷白玉肌上,遮着憔悴的眉眼。
案几上的烛火莹莹跳动,怀中的人呼吸浅浅。温彧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扣着柔夷,听着那轻浅的呼吸声,深邃的招子一眨不眨地描摹起温绾绾的面容。
白日里她同初七说得那席话,一遍又一遍反复地在耳畔响起。温彧滚了滚喉,视线落在她白皙娇嫩的脸庞,小巧的鼻梁,呼吸起伏的玲珑身姿,最后又缓缓移至微张的唇齿上。
娇艳欲滴的唇瓣上好似淬了情毒,蛊惑着人控制不住般垂首贴近。清冽的香味,犹带着芬芳萦在二人间。
心悦之人近在咫尺,他兀自忍耐着想与她亲香的冲动,想同她解释,想她挽留,又异想天开的希冀有朝一日与她两情相悦……
他委实做不到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