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半辈子在农村的田埂里面挣扎,下半辈子,浸泡在医院的消毒水里。
唯独生了这么一个儿子,是她这辈子,哪怕是做梦都会笑醒的一件事。
一边被陆然逗得笑容满面,一边李红梅看着儿子费尽心机的想要逗她开心的样子,又情不自禁的有些难过。
她是典型的农村妇女,一辈子除了下地干活,种田,做饭,操持家务或许还稍微在行一点,小学都没有念完的学历,注定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自己心中的感受。
她知道,自己这一副要死不活靠昂贵的药物拖着的身体,是陆然的累赘。
她也知道,因为自己,陆然不知道受了他那个不争气的爹多少的威胁,给他掏了多少钱去赌。
陆然正说到兴起的时候,自己被自己逗得乐不可支,手舞足蹈的给李红梅表演着片场里面发生的那些有趣的时候,使劲浑身解数的想要逗母亲开心。
李红梅抬起手来抓住陆然的手。
都说孩子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李红梅又怎么可能看不到陆然今天竭尽全力想要讨好她让她开心的样子?
嘴角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陆然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反手握住李红梅的手,顺势坐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