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三年前,在那间密不透风的大殿里,殿内烛火摇晃,殿外暴雨如磐,他那个垂危的兄长念完遗诏后,忽然伸出枯瘦的手,将他拽至榻上,张开嘴巴,在他耳边充满报复快感的道:“你放心,朕留了一件大礼给你,好好,好好受着吧。”
他以为,那所谓的“大礼”,指的是谛听,所以三年来他殚精竭虑,宵衣旰食,使尽了各种手段和方法,想把谛听连根拔起,彻底摧毁。
如今看来,竟是……竟是……
整整三年,所有想不明白的事仿佛在一瞬间有了答案。为什么那个孩子,对他怀有那么强烈而深沉的敌意,为什么无论他如何努力,就是暖不热那个孩子的心。
昌平帝强撑着明黄色的御案,浑身都颤抖起来。
他错了,他彻底错了,他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笨蛋!他早该知道,以那个人的狠辣无情,怎会放下芥蒂真心疼爱那个孩子,怎会好心的把那个孩子还给他,还写进遗诏。
这,才是他对他最大的报复。
王福来诧异的望着昌平帝突然泛起血丝的双目,慌道:“陛下……”
“你先下去。”
昌平帝手在颤抖,声音却出奇的平稳:“朕有重要的事要同定北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