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郁听得父亲的话,摩挲锦袍领子上的斑斑血迹,他想这是阿剩的血,他的手微微颤动,他最清楚阿剩为了他甚至可以连命都不要。
“爹,我想去看阿剩。”
原来自己是如此想念他,在梦里,由晟从无法对他言语,因为几乎每一个梦里,由晟都躺在鲛邑的贝床上长眠不醒。
“爹搀你过去。”
陈端礼没有反对,他懂他们小年轻的心思。隔壁寂静,赵由晟应该已入梦乡,孩子想见见他,就让他见一下,两人险些经历生离死别。
陈郁从床上爬起,在父亲的搀扶下,慢慢走向赵由晟的房间,来到门口,陈端礼推开房门,赵由晟便就睡在床上,他睡得沉,没有任何反应。陈郁在门口愣住,他扫视房间,青铜灯盏,月牙色的丝帐,粹白的贝床,还有床上沉睡的赵由晟,这样的情景,他非常熟悉。
他身披着赵由晟宽大的紫袍,慢吞吞走至床前,他凝视赵由晟沉睡的脸庞,神情凝重,他轻唤:“阿剩?”
赵由晟无声无息,月华透过丝帐,将淡蓝的光映在他的额头,他的脸色显得苍白,仿佛没有温度。陈郁伸出手,手指发颤,他颤颤巍巍去碰触赵由晟的脸颊,贴上他的肌肤,指尖传来暖意,原本泫然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