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现下看是好事,对官对民都有利,可长远看,儿子担心日后在海上要对付的不只是刘家,还有个碰不能碰,摸不能摸的宗室。”
陈繁很敏锐,他清楚在宗正赵不敏把持宗正司的情况下,他出于自己的利益,扼住其他宗子参与海贸的机会。等赵不敏垮台,宗子不必再使用宗正司的干办,可以自己指派干办出海经商,他们对于参加海贸会更为热衷。
“大繁,在海上有无数的竞争,从来无法避免,没有这家也有那家。日后,要真是如你所料,将有一支宗室的海商势力崛起,那未必是坏事。”陈端礼背手仰望月空,他并不担心。
陈繁一阵沉寂,他有点听明白父亲的话,以海贸而言,他们家最大的对手是刘家,其实在这个海港里,所有大海商的对手都是刘家。
他们拥有的海船数量全加起来,都比不过刘家。他们在海外贸易都曾受刘家打压,一旦有出自宗室的海商势力出现,将能制衡刘家。
“大繁,去把小郁唤醒,你也早些去歇下。”陈端礼觉得长子已经明了,夜这般深,都该去好好歇息。
陈繁自然不情愿,但他毕竟顺路,还是到老爹的屋里头,将沉睡的弟弟摇醒。陈郁睡眼惺忪,揉着眼睛,一见唤醒他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