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人?”
“怎得又问起这事。”
“爹不说,我以后就自己出海找寻。”
陈郁嘴角杨起,看见风向标上的戴胜鸟,如见老友,它似扇子的尾巴已经有点掉色,他从七岁回国至今,一眨眼也过去许多年。
陈端礼听着熟悉的海潮声,想着儿子这句话,笑道:“往后会有人代孩儿出海,航海可是件危险的事。”
他为两个儿子挣下了家业,儿子们只需享用,无需像他当年那般亲自领船出海,历经艰险。
“爹,世上真得有鲛邑吗?”
“孩儿从哪里听来?”
“远涯告诉我的,他说鲛邑是鲛人的故乡。”
陈端礼老早就觉得郑家那个小子贼头贼脑不省事,很像郑三官年少时,不亏是父子。自从陈郁知道他半鲛的身份,陈端礼有些事是有意告诉他的,只是还不到时候,本想等他再年长几岁。
“爹?”
“孩儿对于鲛邑还知道哪些?”
“远涯说鲛邑在昆仑洋里,一挨近它罗盘针就会乱跳,浓雾遮天,船和人都困在雾里,怎么走也走不出来。”
傍晚,海上起风,船帆啪啪作响,船艉的甲板上,只有父子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