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俞恩泰摘下一朵半绽放的茶花,随手就插在了发髻上,他悠哉说:“赵兄跟章捕役苦学武艺,难道是有什么仇家?”
他也是随口一问,他们都是十六七岁的读书郎,哪会跟人有什么仇怨。
俞恩泰是赵由晟的室友,两人朝夕相处,赵由晟跟章捕役学武艺的事瞒不住他,他也都知道。今日所见,由晟把一根树枝挥打得虎虎生威,如同手握长剑,看他使出的那些招式,招招狠准,没有白学啊。
“并无。”赵由晟的仇家,实则还不只一家。
赵由晟摘下一朵怒放的茶花,捻在手上,轻哂。他低下头,嗅闻香气,茶溪的茶花香味清淡如水,犹如他此时未有起伏的心境。
赵由晟教训富家子的第二日,便就离开溪花书院,返回县城。明年开春还得到溪花,他这趟行囊很少,由钱六一担挑着。
回到县署,赵由晟梳洗一番,去见父亲,赵父难得清闲在书房,见儿子进来,示意坐下。赵由晟瞅见老爹案头上一封展开的信,看那字迹明显是三溪先生的,大概两个老头子平日也常书信往来。
老赵将书信折好,搁置一旁,抬头道:“由晟,三溪先生赞你敏于事慎于言,对你颇多溢美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