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端礼回船舱,很快抱出陈郁,陈郁蒙头盖脸,身裹被子,陈繁跟随在侧,不让人挨近。赵由晟掀起轿帘,陈端礼将陈郁抱进轿中,陈郁背靠坐箱,默然无语。陈端礼退出,赵由晟放下轿帘,将自己也罩进帘里,他弯着身,贴靠陈郁,隔着被子去摸他的手。陈郁紧张地将手一缩,往轿里躲,片刻慌乱后,他怯声问:“阿剩?”
赵由晟始终没说过一句话,却不知陈郁根本看不见,是怎么辨认出人来。
“是我。”赵由晟应声,他再次把手搭在陈郁手上,虽然隔着一层被子,他仍是感觉到陈郁的手在细微颤抖,他说:“别害怕,会好起来。”
他说:“等你好了,我去看你。”
陈郁在被中睁开眼睛,他看不见赵由晟的模样,但仿佛已看见,他鼻子微酸,轻轻“嗯”地一声,点了头。
他很欣喜,阿剩从池水里将他救起,分明看见他丑怪的模样,但阿剩不厌恶,不害怕,待他亲和如故。
他的话,很好安抚了陈郁焦虑的情绪,甚至远比陈父今日所有的安慰都奏效。
赵由晟钻出轿子,放下轿帘,轿夫立即抬动轿子,稳稳起步,他们抬着陈郁逐渐远去。
看那顶朱色的轿子消失在石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