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学校,靠在围墙上抱头痛哭,冷空气不断冲进肺里,令他上气不接下气。
当天晚上他告诉父母,自己不再去学校了,下学期也不去了。
“转学吧,去市里,不然也……”不然也待不下去了,父亲没有把话说完。
这个地方太小了,容不下一个家庭的灭顶之灾。出门买瓶酱油,都能遭遇数十道同情和探究的视线。
风凉话更是杀人于无形。事情发生后,黎昕最恨两句话: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个巴掌拍不响。你知道这是错的,但不知道怎么反驳。每一次据理力争,都是把自己的伤口再撕裂一次给别人看。人家才不在乎你疼不疼,所以到头来受伤的只有自己。经过几个月的发酵,甚至连妹妹出众的外貌和正常的衣着都成了犯罪的由头。
快过年时,下了一场大雪。黎晴望着窗外,小声说:“哥,陪我出去看看。”
黎昕立刻就带她来到了最近的公园,二人肩并着肩在无人踏足的雪地上踩来踩去,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极了一个人的心事。
他们来到人工湖旁的长椅坐下,冰封的湖面上有很多人在玩雪。有人清理出一条窄长的冰道,一些孩子排着队助跑冲刺,然后张开双臂一溜烟地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