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在这一刻都倏然远去,穆宣帝问,“陆家你打算如何处置?”
“陆国公当年也是上过战场的,处置了他,谁肯用心带兵去阻拦老三呢?”太子道,“当年陆国公劝我不要放老三就藩,现在想想,他真应该感谢老三。”
“你让他带兵,他连自己的亲生兄长都能下手,你不怕他倒戈将刀锋对准你?”
“这是他失去龙虎营后唯一触摸兵权的机会,他的母亲妻儿都在帝都,他如何会将刀锋对着我?他应该向我诉说这些年的舅甥之情、岳婿之意才是。他便是想将手伸向孙辈,眼下也不敢。我只是太子摄政,我有个好歹,父皇就不用再继续病退了。对他而言,是我摄政好,还是父皇掌政好呢?没有父皇恩旨,我都不能临朝,何况是他?他不会以为自己练成个宗师就能做皇帝了吧?宗师要有这个本事,那冯姑娘十几年前就该临朝登基了?”
太子不屑轻嗤。
“你有没有想过,让陆国公去阻拦老三,消耗的是朝廷的元气。”
“我与老三本就不能共处,我若胜了,便可重整朝纲正式登基,不论任何流言都动援不了我的地位。我若败了……”太子的指尖微不可察的动了一下,他说,“我宁可握刀战死,也绝不会坐在东宫接受因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