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曲一腿斜歪着身子靠着暖榻闭目养神,垂放在身上的枯腕上绕着一串木色雅光的细珠手串。
听到走路的动静重些,陆老夫人睁开眼睛,见是儿子,吁了口气,“你回来了。”
陆国公未令侍女进屋服侍,他过去单膝跪在脚踏上,“儿子不孝,令母亲烦恼。”
“你是不该瞒我,可我也知道你一片孝心。”陆老夫人拍拍儿子的肩头,自己也坐直了些,“起来说话。”
头晌急怒之后,陆老夫人已经平静下来,问儿子,“你打算如何应对?”
陆国公淡淡,“自然是听太子殿下的吩咐。”
陆老夫人皱纹横生的脸上浮现一丝满意,老眼中似是有两把锥子,冷冷的勾了勾唇,“是这个理。不知太子知不知道这个消息?”
“太子自有其消息途径。”陆国公的态度依旧冷淡。原本他以为他与太子是嫡亲舅甥兼岳婿的关系,这世上,比他们更近的就是陛下了。但自镇南国师之事后,陆国公看得分明,这个太子早已今非昔比,不是当初急登储位时对他的倚重了。
陆老夫人敏锐的看向儿子,问,“你与太子如何这般冷淡?”
“不是儿子冷淡,太子一向主意大,当初择太子妃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