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迪米尔族长的确病重难行。”陈知府急忙解释。
穆安之淡淡的神色中添了一分冷意,“族长病了,他没有世子吗?没有儿子吗?没有孙子吗?还是说,他族中人都死绝了,要你来替他上病假折子!”
“你这样明敏忧虑的人,来前就没忧虑一下本王见到你这封病假折子的心情吗?”穆安之道,“本王真得感谢你,听说你们官员上任,都讲究烧三把火,本王也正想着立立威,不然岂不让你们小瞧。”
北疆的春天并不热,这屋子炭火已熄,傍晚甚至有些凉意,陈知府额角的冷汗却是一滴滴的洇湿鬓角,他连忙道,“王爷,臣绝不敢有不敬之人,因苏迪米尔部属棋盘城管辖,故臣方接了他们的折子,这是臣思虑不周。王爷威名早震帝都,臣焉敢有不敬之心。实在是臣想着,苏迪米尔族长病体难支,据大夫诊治,怕是难撑到夏天,臣想世子随侍在侧,也可顺利承袭族长之位。王爷,一旦战事开启,顷刻便是血海尸山,兵事慎重啊王爷。臣愿即刻回棋盘城,令苏迪米尔世子前来王城请罪!”
“不。你不可以回去,战事结束前,你要留在新伊城,明白吗?”穆安之的语气一直是淡淡的,讽刺淡淡,警告淡淡,但是,这淡淡中却有着不容抗拒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