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监留下来的家什都搁在重华门正门跟影壁夹边的门房,连门锁都落了厚厚一层灰,刘太监搁下的几颗萝卜白菜早烂成了一滩泥巴,一看就是很长时间没人光顾过了。
吴桂花也没朝里头去,她拣着能用的都搬到自己那边住处时,大顺子已经回来了。
他用吴桂花编的竹筛过着湖沙,看见她满手的东西,不由道:“这些东西刘太监都没拿走吗?”
吴桂花将这些盆碗都放到木桶中舀水来洗,道:“不是说那个家伙运气好到了酒醋面局?肯定比咱们过得好,还稀罕这点破碗破瓢?又笨重又不值钱,丢了有什么可惜的?”
她刚来时问人打听过这座宫室的前任住客,此时再问起来也不显突兀。
大顺子突然说了句:“对了,姐你还不知道吧,刘太监死了。”
吴桂花差点把碗摔了:“死了?怎么死的?”
“好像说是风寒,就是他刚调去酒醋面局一个多月吧。我们兽苑有个他的同乡,知道他去了酒醋面局,还专门准备了贺礼去看他,结果看见他躺在床上连身都起不了,没过几天就死了。谁想到他就这么死了呢?好不容易从冷宫调到个好地方,这才过多久,一病就没了,什么运气啊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