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骨噜噜地转。圆凳的正对面是一扇窗户,窗户破了个大洞,一阵狂风灌进来,吹得那挂在上面的破纸唰啦唰啦地响。
不是……她的儿呢?她的孙呢?她鲜亮又软乎的鸭毛被呢?她漂亮又气派的二层小洋房呢?哪怕她死了,阴曹地府阎罗殿总不见得长得比她几十年前住的老房子还磕碜吧?
吴桂花不是那没见过风浪的小老太太,怔半天回过神来,她抖着手先把自己摸了摸——活的,热的;又站起来转了两圈——腿脚灵便,行动自如!
她都瘫床上大半年了,回光返照不至于连腿脚都一起照了吧?真是活见了鬼!
吴桂花一扫盲班出身的农村小老太太,自然没读过后世已经滥大街了的网络。好在活这么些年,没长知识总长了见识,她很快镇定下来。
这间房黑乎乎的,除了那条之前缠在她脖子上,亮得晃眼的白布,她看什么都朦朦胧胧,只依稀瞅得出个形状。而且屋里又阴又冷,还犯着股霉味。
吴桂花不怕黑,眼睛老花十来年了,晚上摸黑起夜也没摔着。就是这白布条加上那倒得可疑的红凳子,这阎罗殿怎么看怎么像自杀现场。
她平时没事看看电视,从里头学了不少新鲜词。心里犯着嘀咕,眼睛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