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纱布,腿上也打了石膏,帮助骨头复位。由于病房色调,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凄惨、楚楚可怜。
贺铭遥伸手,轻轻地拨了拨她指尖,又很快缩回手去。
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从初识起,奚苒从来都是温柔又坚强,婚后亦然。
何曾有过这般模样过?
都是他的错。
他恨不得去代她受这些苦。
然而,比起身体伤病来说,更难的是伤者醒来后的情绪。
贺铭遥揣度不出,奚苒对这个孩子是什么态度,但既然没有选择流掉,应该还是想要的。没有一个母亲,会不爱自己骨肉,哪怕它还只是胚胎状态,更遑论奚苒这么温柔敏感。
现在它没有了。
奚苒还会原谅他吗?
接下来,他该如何面对她?
一时之间,哪怕贺铭遥从来雷厉风行、杀伐决断,也不免开始茫然起来。
……
转眼,黄昏落日时分。
麻药消退下去。
奚苒眼皮上下抖了抖,睫毛轻颤。
贺铭遥人一直守在病床边,刚让徐明送了笔记本电脑过来,处理一些紧急工作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