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
奚苒揉了揉眼睛,关了投影,又关了台灯,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
出租屋挂了双层窗帘,但两层都是浅色系,夜色还是影影绰绰、小心翼翼地透进了房间,将空气中灰尘蒙蒙点亮。
气氛安静又平和,让人心也不自觉平静下来。
同每一个夜晚一样。
奚苒迷迷糊糊,酝酿出一丝睡意来。
十一点五十五分。
床头柜上,手机震动起来。
在静谧黑夜里,这动静显得有些过于剧烈。
奚苒一惊,“唰”一下睁眼,条件反射地半坐起身,伸臂,将手机摸过来。
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
但号码是本地号码,而且也没有防骚扰拦截。
这个点,会是谁呢?
奚苒踟蹰一瞬,接起来,“喂?”
电话那端。
安静。
安静。
只有呼吸声,通过电流,慢吞吞地传入耳中,此起彼伏。
奚苒又“喂”了一声。
时间跳到了午夜十二点。
公历新年,到了。
听筒里,男人声线低沉好听,如